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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黄河滩之行
来源: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9441097038015807 | 作者:杨方勇 | 发布时间: 2024-04-15 | 353 次浏览 | 分享到:
父亲拉起一座小山样的苇车,让我趴在车上抓紧绳索,他自己在前面艰难的行走,苇子车重量不大体积大,稍有点风雨就有阻力,父亲顺着黄河大堤脚下往西走,夹风带雨的雪粒子打到脸上生疼钻进脖领子里又冰凉,我把脸埋进苇子里感觉到父亲在尽最大努力加快脚步。风稍小些了父亲的脚步就快了许多,走着走着车子突然停下了,原来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挡住了去路,小河与黄河相连但在相连处有一道铁闸阻挡。在小河坝左侧高台上有两间土坯房,向东的小窗子里发出微弱的灯光,父亲高兴地叫我下来,可找着个避风雨的地方了。
父亲绕房子到南面,从房子挑檐厦底下走进中央的木门,一位六十来岁的大爷正在玻璃罩子油灯下修补一张破渔网。我清晰的记得老大爷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戴着老花镜,红褐色的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父亲寒暄几句后说明来意,大爷痛快的说,“快,屋里,屋里,别冻着孩子。”父亲边道谢边和我走进屋里,土炕占了房子南边的一半,北边只有一个木板柜和一条长板凳,柜子上面墙壁上挂着一台老式挂钟,挂钟下面是三本《毛泽东选集》。大爷看了一下钟表说:“这个点了还没吃饭吧?一会我好赖弄点吃的,烧上炕暖和着呢。”“大叔,不怕麻烦你了,我和孩子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你老不管啥给整点吃的就行。”“行,小伙子拿着手电筒跟我来。”大爷自己戴了一个斗笠,又递给我一个斗笠,大爷提了一个水桶,出了屋门几步来到小河旁边,我用手电筒照着,大爷从河边的提起一个绳子头,慢慢的从水里扽出一条地笼,解开地笼底部出口,就倒出多半桶鱼来。“够我们吃的了。”大爷系好地笼口又扔进小河里去。
回到屋里,借着灯光我才看清,桶里有筷子长的红尾鲤鱼,还有满把的鲫鱼,大肚子噘嘴的细鳞浮鲢鱼……大爷捡了几条大些的鱼简单的去除了内脏洗净,然后把灶膛里的火烧旺,倒进大铁锅里少许豆油,待油冒烟后把鱼一股脑的倒进铁锅里煎了一下,就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接着大爷麻利的从墙上摘下一个干辣椒,切了半棵家葱,又从锅台上几个陶罐里捏了一捏花椒和盐,随手扔进锅里。“炕上等着的吧,一会就喝鱼汤了。”盖上锅盖,大爷又往灶里添了几把柴。
我在大爷的热乎炕上焦急的等待着,实在太饿了。大爷在土炕上放了一张矮饭桌,很快就端上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汤和一盘咸扁豆,还有三张在炖鱼锅里熥好的大饼。“简单吃点吧,就俩菜,孩子饿了先吃鱼喝汤。”“大爷这菜就太好了,你也一块吃点吧。”“我刚才吃了,晚上爱喝点酒,你们来了正好陪我一块喝点。”大爷顺手拿了俩酒杯。我早已等不住了,一边吃鱼一边吃饼,奶白色的鱼汤又泛着微黄,喝一口到嘴里鲜、香、辣、稠,我真的没法形容一个七八个小时没吃饭又冷又饿的少年面对这样一大碗鲜美的鱼汤会是怎样的心情,我只能说至今让我难忘和永远回忆。我工作后品尝了各处的黄河鲤鱼汤,却难寻出那晚黄河滩上大爷熬的鱼汤的鲜香。父亲一边吃着一遍陪大爷喝酒,从他们的聊天中我得知:大爷是滨县人,一个老退伍军人,义务为镇上管理河闸好多年了,儿子女儿都在滨州市里(当时叫北镇)上班,让他去城里住他说说什么不去,老太太去城里看孩子了,他就自己在这里守护着这片优美的芦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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