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NEWS CENTER
详情
您的当前位置

WELCOME YOUR ARRIVAL!

难忘的黄河滩之行
来源: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9441097038015807 | 作者:杨方勇 | 发布时间: 2024-04-15 | 350 次浏览 | 分享到:
(摄影:pixabay)
我12岁那年,冬天来得稍晚一些,地里的农活早早就结束了。
父亲决定要去滨州黄河滩打苇子,给即将高中毕业的哥哥准备娶媳妇的房子。母亲让我和父亲一块去,说路上有个帮手,虽然力气不大但也多双眼睛。我欣然接受,因为可以看见黄河了。我已记不清是凌晨几点了,母亲把我从睡梦中叫醒,给我多套了一层秋衣,父亲已经把地排车准备好了,车上还放了几根粗竹竿,父亲说为了绑在地排车上多装些苇子。天空中还有几颗星星调皮的眨着眼睛,父亲打着手电筒给我指着方向,空地排车很轻便,我自己拉着不费劲开始顺着乡间小道一溜小跑。大约走了十来里路,我的腿脚开始发麻变沉,身上也微微冒汗了。父亲接过地排车把,“就一股子猛劲吧,光快不行啊,得坚持啊。”父亲拉起车让我坐到车上,一落汗我才觉得天开始变冷了。
父亲叫我下车时,一望无垠的芦苇整片整片的展现在眼前,芦苇已经枯黄,苇絮如同仙鹤羽毛随着割苇人摆动的镰刀上下起舞。那时滨州黄河滩的苇子管理还不够规范也不受保护,到处是割苇人,大部分是割回去扎盖房用的囤子(一种用芦苇扎成的长捆,用来并排铺在屋顶上,上面再盖上瓦,据说起到冬暖夏凉的作用)。“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我割上三个小时就能装满车,你负责把我割倒的苇子堆到一块好装车,天不好咱早回去,路上找个地方吃饭再走一宿就能到家休息了。”苇下面时不时地有一层浅水,父亲让我也换上雨鞋。
父亲挥舞着镰刀在芦苇丛中,如同一名熟练的剃头师傅在轻巧的给人剃头,苇子一块块倒在他身后,我加紧把苇子连到一块。割苇人从不同方向蚕食着苇荡,不断惊起的水鸟像白云般腾空而起飞向远方,我想象着如果在飞机上看,苇荡一定被人们割成了中国地图样子。坐在苇垛上休息时,父亲说看看黄河的吧,往北走不到半里地就到河坝了。我兴高采烈地顺着苇荡中的被人们踩出的羊肠小路往北走,那枯草中窜出的灰兔、突然从头顶飞过的长尾野鸡都引不起我的兴趣。我太向往黄河了,在我幼小的心灵中,她是母亲民间故事中的“河龙王”,她是爷爷口中的“黄河水是庄稼的救命水”,她是老师让背诵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和“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她是张明敏《我的中国心》中的“黄山、黄河”……
(摄影:Artem Saranin)
很快我就到了黄河大堤下面,大堤远远没有我想想的那么高,我能轻松爬上去。让我有些失望,黄河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波涛汹涌、奔腾怒吼,倒是像一个宽宽的长条大湖,唯一不同的是能看出浑浊的黄水静静地向东流去。
父亲说黄河到我们这里已经是快要入海了,再加上这个季节也不是水流湍急的季节啊。我想黄河就要入海了会不会像婴儿快要进入母亲的怀抱就变得安静了呢?可天突然不安静起来,刮起了冷风。我们刚把车勉强装完,就下起了一些似雪似雨的鬼东西,后来读屈原的《楚辞九章涉江》“霰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而承宇”想到那时下的应该就是“霰”吧。

常见问题解答:
  • 暂无相关记录!